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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财小说 www.lcxs.net,最快更新妾无良最新章节!

    第高昭

    老陈的来信,  仿佛一剂灵药,将我眼前的迷雾拨开,让我一下子就看见了朗月星空。

    过后,  我反复咂摸了下这意思。

    其实纵观全局,  我还是站在一个非常有利的地位,如他所说,  运和势若没有完全起来,  那就得等,并且为此做准备。

    症结所在,那就是废后。

    谁能废后?惟有李昭。

    李昭凭什么废后?这里面门道就大了,  得细细谋。

    收到信后,我打算问梅濂把和离书要了就走,  其实到现在,  要不要都无所谓了,  但我想有始有终。

    谁知他真的很忙,  和大福子两个在书房里谈了一下午,不叫人打扰,  更不叫人靠近。

    我也不想在这儿带了,让侍卫套了车,  回了家。

    家中一切照旧,只不过卧房里的拔步床被某人改成了大炕,  烧了几日,  睡上去特别暖和,  还多了些小玩意儿,婴儿小床、小马桶,  妇人产后补气血的珍贵药材、回春膏、坐月子的暖帽等物。

    德行。

    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将大福子送来的一对小老虎枕头拿出来,  用剪子拆了线,果然发现里头藏了摞厚厚的银票,我没动它,拿针线把枕头缝了起来,放入了柜中。

    而今,我什么都不考虑。

    目前最重要的是平安把孩子生出来,把月子坐好。

    我倒要看看,生孩子那天,狗东西会不会来。

    这几日,我也听到些梅濂的动静。

    他上书皇帝,在家中偶然发现前兵部尚书赵元光私通魏王的信件,信中详细地告诉逆王朝廷作战布局,致使左良傅在白水峁大败,损兵折将;还有,赵元光私底下收取贿赂,暗格中藏银票百万两有余,甚至还有番邦珍奇贡品。

    与此同时,诏狱里也传来消息。

    赵元光旧日同僚、心腹纷纷检举告发,言其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乃朝廷蠹虫。

    皇帝大惊,下旨,擢原云州代刺史梅濂为刑部侍郎,会同羽林右卫指挥使路福通彻查赵元光案,一时间,长安人人自危,谁都不敢提一个赵字,而紧接着,皇帝以雷霆之危,裁撤了一部分冗官,提拔了批有用之才。

    这事才刚起了个头,好戏还在后头呢。

    朝局风云诡谲,梅家也不消停。

    这不,传闻梅侍郎发妻如氏病重,昨儿咽了气。

    此前梅侍郎来长安,众人只道他带了个贵妾,其实他偷偷将发妻也带了来,私底下请了太医为妻子治病,哪料那是个没福分的女人,丈夫才刚得了高位,眼看着就快封诰命了,病死了……

    听说梅府设了灵堂,朝中许多官员和太太去吊唁,有一部分旧日里和赵元光好的官员没去,他们觉得此案乃梅濂刻意构陷,私底下嘲讽,如氏暴毙,安知不是姓梅的报应,所谓乐极生悲,不过如此。

    我想梅濂这会儿应该不太忙了,能抽空把和离书给我了,其实,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同他当面说清楚,那就是盈袖。

    天擦黑后,我稍稍捯饬了下自己,准备出门。

    鲲儿忙不迭地跟了出来,问:姑妈又要去找姓梅的姑父么?

    我不想骗孩子,对他说:姑妈去要个和离书,一会会就回来,你安心在家看书练字。

    哪知这小祖宗偏要跟我一起去,说理当是他父亲随我去的,可父亲病着,母亲最近刚生了妹妹,四姑在家里照顾着母亲,都忙着,孩儿是高家的长子,一定要护着姑妈的。

    这小鬼,一下子就把我给说哭了,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孩子。

    那就一起去吧。

    在马车上的时候,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要生了。

    想折回去,但侍卫来报,说已经到了梅府的后门。

    府里一片愁云惨淡,红灯笼全换成了白的,地上随处可见外圆内方的纸钱,和尚念经超度的声音隐隐传来,离得老远,就闻见股元宝蜡烛的味道。

    云雀和鲲儿一左一右扶着我,行到了灵堂外,嚯,还真像那么回事,正中间停着口楠木棺材,最上面的案桌上设着灵位,梅濂痴痴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孝服,腰间系着麻绳,整个人呆若木鸡,眼肿的厉害,俊脸浮着抹酒色,一看就知道因悲伤过度,把自己灌醉了。

    而地上的蒲团上,跪着个秀丽妇人,是莲生,哭得死去活来,嘴里念叨着:太太,您怎么就抛下奴去了呢?元宝已经会叫娘了,您怎么恁狠心!

    她哭晕了,倒在一旁服侍的丫头身上,那丫头赶忙掐人中,灌参汤……摆弄了许久,莲生幽幽转醒,醒后接着哭。

    怎么说呢?

    有点好笑,又有点可悲。

    梅濂“乐极生悲”,莲生感念旧恩,都很会做戏。

    我看着案桌上的灵位,五味杂陈。

    如意死了,享年三十一岁,无子送终,无娘家吊唁。

    我想回忆下如意的一生,但已经心累到不愿想,她的故事就到这里结束吧。

    我给身后守着的心腹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梅濂请来,我在之前住过的小院里等他。

    屋里陈设依旧,当日我走得急,一些用过的衣物、首饰并未来得及带走,等的时候无聊,我让云雀去拾掇一下,我用过的一针一线,哪怕喝过水的杯子,一件不留。

    “咦?”

    云雀疑惑地惊呼了声,从柜中取出我穿过的小袄,回头对我一笑:“仿佛被人洗过,摸着潮潮的。”

    我捻起枚桂花糕,喂给鲲儿,淡淡道:“回去后全都烧了吧。”

    正在此时,我听见外头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酒味儿就先来了。

    我稍稍屏住呼吸,微笑着朝前瞧去,果然看见梅濂来了。

    他已经将孝服除去,身上穿着燕居常服,头上戴着玉冠,手里提着个大食盒,笑吟吟地走了进来,瞧见鲲儿,怔了怔,并未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行到方桌这边,将食盒里的荤素小菜全都端出来,给我和他面前各摆了只酒杯。

    “你怎么来了?”

    他笑着端起酒壶,给自己满满斟了杯,给我倒了一点,自顾自地仰头干了,拿起筷子,夹了条爆炒腰花,送嘴里大嚼特嚼,又喝了杯,酒意上了眼,兴奋道:“我说会给你把这事办妥,怎样,那灵堂还不错吧?”

    我微笑着点头:“劳烦你了。”

    “这有什么。”

    他大手一挥,笑着说自己最近朝廷家里忙乱,今儿一整天没吃东西,瘦的两颊都也凹陷下去。

    他连扒了数口饭,一盘子韭黄炒肉丝立马见了底,嘴里鼓囊囊的,对我笑道:

    “你都不知道,长安官场果然比云州更难混,有好些人上书赵元光冤枉,说我刻意构陷,这些人私底下结成党派,去丹阳县和曹县搜集我贪墨罪证,哼,我会怕他们?”

    说到这儿,他给自己舀了碗羹,咕咚咕咚喝下去,许是吃急了,噎住了,他用力拍打着心口,对我笑道:“你知道么,陛下封我为侍郎,那可是非常重要的大官,眼瞧着兵部尚书年迈多病,蹦跶不了几年,届时我就能升为尚书,然后入阁……”

    面对他的喋喋不休,我笑着点头,没有言语,可却着实……有些烦了。

    他仿佛察觉出我并不感兴趣,干笑了声,从袖中掏出方帕子,擦了下嘴上的饭油,扭头看向我身侧立着的鲲儿,上下打量番,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问:“好俊秀的孩子,谁家的?”

    “我弟弟的儿子。”

    我从背后推了把鲲儿,笑道:“给姑父……”

    我笑了笑,立马改了口:“给梅大人见个礼吧。”

    鲲儿闻言,恭恭敬敬地给梅濂行了个儒礼。

    梅濂虚扶起,面上已没了方才那种极度的兴奋,他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垂眸看着杯盏,指尖伸进酒里:“当时盈袖和离,她表哥出面了,如今……呵,你侄子也来了。”

    说到这儿,他斜眼看向鲲儿,唇角噙着抹坏笑:“孩子,你来是臊本官?还是骂本官?”

    鲲儿腼腆,靠在我身侧,细思了片刻,往前行了几步,跪下给梅濂重重地磕了个头,眸子里透着真诚和纯孝:“孩儿家中不幸,致使姑妈流落在外,孩儿多谢大人这十几年照顾姑妈。”

    我和梅濂同时怔住,四目相对,然后,同时看着鲲儿。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气氛慢慢地变淡、变冷,变得充满了酒味。

    梅濂尴尬一笑,俯身扶起鲲儿,仿佛用袖子抹了下眼睛,喃喃笑:“好孝顺懂事的孩子。”

    说罢这话,他转身,从一旁的小圆凳上拿起大小两个紫檀木雕花盒子,低头无言,喝了杯酒,将最上面那个小盒子推给我,强笑道:“这是和离书,咱们……有始有终嘛。”

    “多谢。”

    我抿了下唇,微笑,给鲲儿使了个眼色,让孩子帮我拿着,然后手撑住桌子,准备走。

    “等下。”

    梅濂叫住我,他身子往前倾,胳膊抬起,复又无奈落下。

    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起身,将桌上那个大点儿的长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个卷轴,当着我的面儿舒展开:“这是陛下给你的,昨儿就到我手里了,一直没顾上给你送去,你、你看看。”

    我一怔,李昭这狗东西搞什么鬼?

    我将烛台拉近了些,凑近一瞧,吃了一大惊。

    画上是一男一女,男的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紫金冠,温润如玉,正是李昭;而在他跟前坐着个穿白婚纱的女人,腰肢纤细,发如乌云,是我……他、他竟把婚纱以这种形式穿上了。

    我的心跳得极快,唇角不自觉上扬,忽然发现画上还有首诗,是唐朝柳宗元写的。

    “凡卉与时谢,妍华丽兹晨。

    欹红醉露浓,窈窕留馀春。

    孤赏白日暮,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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