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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财小说 www.lcxs.net,最快更新妾无良最新章节!

    第自尽

    曾经我一度觉得,  自己的这个决定太过草率,毕竟赵燕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尽管背景遭遇和我极相似,  隐忍又聪明,  可丽人行这么大一个摊子,她能扛得起大管事这一担子么?

    事实证明,  我的这次押宝真是押对了。

    怎么说呢?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  没想到赵燕娇比我更狠。

    我提出,在李少经营的客栈给她先包一间屋子,这样吃住都方便,  等我手头再宽裕些,会买个大点的宅院,  咱们一块搬进去。

    燕娇婉拒了,  坚持同伙计们住进作坊里;

    我提出,  在武行给她雇个身强体健的师父,  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我担心她以后谈生意会被人占便宜;

    燕娇再次婉拒了,  不同意我花这个冤枉钱,作坊里有那么多伙计,  若是有事,随意喊个过来帮手就行,  她早都不是闺阁里的大姑娘了,  没那么娇贵,  再说长安城估计没什么人敢惹李少和丽夫人,她一个人进出反而方便;

    关于这条,  我坚持给她请个武师;

    抛头露面做生意难免要喝酒,  我自己都喝高过两次,  得亏有阿良阿善两个一直跟着保护,否则早都出事了。

    ……

    还记得那天我带着她分别去见了两个花商,谈了笔紫茉莉花种子的生意,回作坊的路上,我闭眼小憩,有意无意说了句:其实论起长安最好的花商,莫过于唐氏经营的“芙蓉山庄”,不仅花的种类齐全,而且品质皆是上乘,花朵几乎找不到破损,故而唐家也是皇商,不仅吃宫廷供奉,而且也是长安各高门显贵的座上宾。

    做胭脂最常用、也最好用的花当属石榴花,朵朵如霞,红艳似火,因早都过了花期,所以这最后一茬石榴花就显得珍贵无比,早都被粉蝶轩订下了,足足有四千斤,咱们丽人行库里存着干石榴花,用这个做胭脂,品质可能会比粉蝶轩的差些,但有总比没有要强。

    没想到,这丫头把我这话听进耳朵里了。问了我芙蓉山庄的一些事,说她想争取一下。

    入夜后,我就回家了。

    后面听作坊的伙计们说,燕娇那晚上彻夜没睡,把她的屋子拾掇好后,就抱着账本去库里清点各类护肤膏子、胭脂、口脂还有玉簪粉等货物,紧接着又把珍珠粉、珊瑚、牛骨髓、冰片、麝香等原料清点了遍,发现麝香少了三管,多出两管没味道的黑色粉末。

    她没发作,彻夜翻查了作坊里现有的十二个伙计、一个厨娘以及两个小管事的存档,冒着雨跑到我家里,把我喊醒,问了我各人的习性来历,心里有数后,又问我,能不能处置一些手脚不太干净的。

    当时李昭还在里屋睡着,我担心燕娇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笑着对她说,既然让你当大管事,丽人行除了我,你就是最大的,想做什么就做去。

    这丫头得到我的准许后,当夜又冒雨回去了。

    第二日她把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先给那盗窃麝香之人一次坦白的机会,见没人承认,直接让给她雇的武师去一个叫毛六的伙计包袱里搜,果然搜出还未出手的两管麝香。

    好么,燕娇当即发作,把贼人赃物一起送官,打了板子后直接把人逐出丽人行。这本是小打小闹的盗窃,这丫头偏偏闹成大的,立威的同时又定下新规矩,赏罚分明,库里的一针一线都是东家的,谁若再手脚不干净,那就先打再送官。

    自此,我的库房连一颗花籽儿都没丢过。

    ……

    自打过了二十七岁后,我发现自己一熬夜就浑身不自在,非得好好休息两天才能把元气补回来。但燕娇就不一样,到底年轻底子好,熬一晚上,稍稍睡半个来时辰,又精神抖擞地进出忙乱。

    丽人行大铺面还在装饰,自打她收拾了内贼后,作坊内的制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她要么跟着我出去谈生意,要么黏在李少屁股后头,娇滴滴地叫好哥哥,让李少教她怎么管账、管人,又求李少带她谈生意见世面,缠着李少打听芙蓉山庄的事。

    李少被她缠的没法子了,见她就躲,最后躲不了了,才仔仔细细地告诉她,粉蝶轩把金秋最后一批石榴花订走了,这笔买卖就算皇帝老爷亲临都撬不动,劝赵大姐还是放弃吧,若是想试,可以走走偏门,那芙蓉山庄的东家唐虞是个大孝子,吃食必得亲尝后,才给母亲送去……

    燕娇听见这茬事,登时大喜。

    她先是穿戴齐整,让护卫拉着她去唐府,果然吃了闭门羹,人家唐虞大东家压根不见她。

    这丫头不放弃,索性把马车拴在唐府外头,睡在马车里等着。

    最后街面上都开始议论笑话,唐虞也嫌麻烦,这才把燕娇请进去,疾言厉色地警告她,不许再纠缠了,石榴花全都卖给了粉蝶轩,若是再来,他定会报官。

    我以为,燕娇会就此放弃,毕竟她去年也是高门闺秀,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

    没想到,这丫头竟越挫越勇,换了策略,花了银钱买通唐府的小厮仆人,打听到唐家老太太会在十五那日去广云寺烧香,好么,这丫头把自己饿了两天,不吃饭只喝几口稀粥,弄得形容憔悴,我见犹怜。

    十五那天,广云寺香火鼎盛。

    燕娇在长长的青石台阶上,一步一磕头,给自己在内狱服刑的母亲祈福,最后恰巧晕倒在唐老太太腿边。

    老太太是吃斋念佛的人,忙让家里仆人把燕娇扶进庙里的厢房里,等燕娇清醒、吃了点粥后,问了几句,这才知道晕在她腿边的姑娘,竟是那个兵部侍郎家的闺女。

    赵家惨事本就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所以老太太也没怀疑燕娇撒谎,心里可怜这丫头身世,看到丫头哭诉自己惨遭未婚夫背弃,又被亲戚嫌恶占便宜,而今为救母才到丽人行做生意。

    老太太也没戳破丫头故意找到她跟前求情,只摩挲着燕娇的手,让她回去等消息。

    果然当晚,芙蓉山庄的大东家亲自找到丽人行作坊来了,先骂了几句燕娇“卑鄙”,竟然对他母亲下手,后又称赞燕娇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前有丽夫人拿下朱九龄的两朵彼岸花当活招牌,后有燕娇“死缠烂打”地谈生意。

    结果就是,金秋最后一茬新鲜石榴花,芙蓉山庄分了我丽人行四成!整整四成啊!

    我和李少听到这事,都惊得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小看这个不到二十的姑娘,就连我家那位皇帝老爷都诧异了片刻,让我把家中的燕窝盏拿些,给那姑娘补补身子。

    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的女人有多狠多拼,我知道,燕娇亦知道。

    ……

    我明显地感觉到,自打十月初七那晚过后,李昭变了很多。

    这次不用我主动说,他自己就数次将儿子抱出来,同我相见,我们俩一起看孩子爬、坐、尝试着站起来,关系缓和了很多,并且他也遵从我的想法,没再百般让我怀孕,让太医配了药性温良的避子汤,也减少了与我同房的次数。

    在十月中旬的时候,恰好到了李昭生母的忌辰。

    他没想劳民伤财弄大排场,就微服带着皇后出宫祭拜,谁知回来的路上恰巧碰见两个贫妇为了生计,争夺一盆脏衣裳。

    他感慨良多,说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有如斯事。

    后来有意无意地在同内阁臣子议事时提起这事,说鳏、寡、孤、独生存艰难,尤其是寡妻,竟为了争抢一盆脏衣裳打得头破血流,各皇商其实可以适当给这些人提供个活儿做,让他们维持生计。

    一时之间,长安施粥之风盛行,各个皇商、东家亦开始招收长期或临时的寡妻、贫妇为伙计,或者给她们提供些浆洗、清扫等帮闲活儿,我丽人行当然不会弱于人后,一口气招了三十多个人。

    李昭此举,得到朝野内外和平民百姓的赞许称颂,群臣再次上表,请求给他上尊号,他再次婉拒了;

    紧接着,他又感慨民生多艰,同内阁商议,接连制定出释放奴婢和有计划地将民迁往地广人稀之地垦荒,最重要的是,在他这一朝,开始给妇人授田。

    我不知道他的这一系列决策和我有几分关系,又有几分受我的影响,但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皇帝吧,起码做了真正意义上对民有益的事。

    记得前几日,李昭来家里,他喝多了,搂着我说:“朕以为平息三王之乱将会是朕本纪中最浓墨重彩一笔,原来不是。妍华,朕到底有多幸运才能与你重逢。你呀,一定要死在朕后头……”

    其实很怪。

    以前的我谋划五年、十年的事,最终落脚处是小木头有机会被立为储君,可以与张素卿的儿子一争高低,现在,我更希望小木头是父皇、娘亲呵护下成长的快乐健壮的小皇子。

    无欲则刚这四个字分量有多重,我现在慢慢看清了。

    瞧,一件很普通招收怜悯寡妻妾的事,让李昭赢得了仁君的好名声,让我丽夫人的声誉和铺子也名利双收,大家都高兴。

    ……

    自打十月初七那夜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朱九龄,街面上也鲜少有他的传闻。鲲儿一开始伤心了好些日子,想要去找找朱先生,我没让,哄他朱先生得病了,需要静养,以后若是有机会再教你书画。

    鲲儿是懂事的孩子,加上家里书局也忙,也没再念叨这事。

    天越来越冷了,丽和酒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今儿是十一月初一,从晨起就开始下雨,我换上了绣牡丹的袄子,这几日受了点凉,头有些疼,便早早戴上了貂毛做的昭君套。

    最近李少打算开丽和酒楼分店,可他年底得去一趟北疆榷场,忙与越国的茶叶和瓷器等大宗买卖,便将丽和这事全权交给了我。

    上午的时候,我和阿善四处看了下铺面,傍晚去丽人行新开的大铺子里巡了圈,并与燕娇商量了下,如要不要在年底开个香料铺子……

    入夜后,我去春一醉酒楼买了份鱼羹,就准备往家走。

    今儿李昭派人出来传话,说会先让胡马带小木头出来,他处理完政务,晚些来。

    在等鱼羹的时候,我和春一醉酒楼的东家谈笑了几句,待吃食全都装好后,这才告辞离开。

    天黑黢黢的,冷雨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偶尔有几滴落入脖颈里,让人不由得浑身打颤。

    正当我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疾步匆匆走来个中年男人,瞧着四十余岁,中等身量,穿着剪裁精良的锦袍,方脸八字胡,一手撑着油纸伞,另一手拎着个小白灯笼,看见了我,忙不迭地高声喊:

    “敢问您是丽夫人么?”

    我将食盒先放进马车里,笑着问:“尊驾是谁?”

    这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和雨,将灯笼往起抬了下,眯起眼,仿佛要仔细看我,目光落在我脸上的面纱,皱眉笑道:“没错儿了,方才小人去丽人行找您,伙计说您刚走,去了春一醉,小人紧赶慢赶,总算见着您了。”

    这番话听的我云里雾里,我再次问:“你到底是谁,找我作甚?”

    “小人乃朱九龄先生的管家,名唤朱云。”

    这个叫朱云的男人躬身向我见礼,上前疾步,四下瞅了眼,压低了声音:“我家先生不太好,小人冒昧,私自找到夫人,还请夫人去帮帮我家先生。”

    听见朱九龄三个字,我心里一阵烦,淡漠一笑,没再理会这个朱云,直接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催促阿善赶车回家。

    谁知那朱云一直跟在马车跟前,手抓住车框,声音相当着急:“夫人,我家先生自尽了,他、他之前在家画过您的小像,之前长安又盛传他在追求您,您行行好,能不能同小人回去劝劝他。”

    听见这话,我的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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