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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有亮光。
顾妙音的身影一下又窜了回来。一见墨舟和长生，眼睛一亮，一手拖一个将两人塞进了洞里。
彼时，月眠已经拂去了眼里的细沙，猩红的双眸死死盯着顾妙音，眼看九节鞭成凌厉之势对着她的脸挥来，顾妙音丝毫不畏惧，取下骨鞭准备应战。
“放肆！”
苗千机和墨荀不知何时站在了月眠身后，在她甩鞭之际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出手，顾妙音看准时机，反身下腰躲过长鞭，脚尖在沙地一转，转身奔向谢灵毓。
月眠脸色顿然大变，怒斥道，“你们两个眼睛瞎了吗？她朝公子去了。”
苗千机懒洋洋道，“你以为没有公子授意，我和墨荀敢离开他半步吗？”
月眠眼底的嫉妒一下有了裂隙，难以置信看向沙地里的年轻郎君。
他淡漠疏离的深渊之眸好似落进了星辰大海，虽然还是那么无垠深邃难以捉摸，但却罕见地有了令人心悸的眸光。
谢灵毓看着不顾一切奔向自己的顾妙音，嘴角轻牵，划过上扬的弧。
他知道只有他身边空无一人时，她才敢无所顾忌靠近他，若是这份「孱弱」能降低她的防备心，他不介意保留这份「孱弱」。
顾妙音的内息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费尽全力跑到谢灵毓身边时还吁吁喘着气，“小……小郡公~”
恰是这时，墨舟和长生同时跳出了溶洞，顾妙音脸色微变，不着痕迹往谢灵毓身后躲。
少顷，火簇照亮了整个沙地，司马昱在众人的围簇中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在四周峻巡了一圈，待看见谢灵毓身后的顾妙音眼眸眯了眯，“仙仙，过来。”
顾妙音懒得搭理她，拍了拍谢灵毓的肩膀，“人我已经帮你引过来了，今日你大仇能不能得报就看自己争不争气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转身，谢灵毓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去哪？”
顾妙音一脸真诚，“我去外头等你，这下面太闷了。”
谢灵毓，“别折腾了，外面暗寮卫加王庭军起码有三万人，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顾妙音一副好商量的口气，“行，我留下，你先松手。”
谢灵毓笑了笑，“要么像刚刚那样折了本君的手，要么乖乖站好不要惹事。”
顾妙音抿了抿嘴，抬起他的手就准备对折。
谢灵毓淡定自若，“可别怪本君没提醒你，本君这手若断了，今日可就没有人能帮你牵制司马昱了。”
顾妙音脸色微变，指尖顿了顿。
谢灵毓垂下头，凑近她的瞬间偏头看向对面的阴鸷君王。
“你可想清楚，他这般将季怀瑜赶尽杀绝可不似单纯地打翻了醋坛子，倒像是图谋已久。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堂堂君王要追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乱杀？”
司马昱狭长的凤眸慢慢轻挑，对于谢灵毓的挑衅，他眼里隐有薄怒却不知为何还是克制住了。
顾妙音眼眸转了转，指尖绕过谢灵毓的胳膊一圈抱在怀里，“小郡公智计无双，不如你告诉我？”
“……”谢灵毓眼尾微挑，不动声色看着她，“我说的你信吗？”
顾妙音娇娇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歪头冲他笑得甜媚，“怎么不信呢？天上地下最信你了~”
她一笑，谢灵毓眼皮就跳了跳。
小骗子。
另一边，司马昱气得太阳穴的青筋都要爆裂了，“还不去把人给孤带回来。”
……